拍拖

　　本報記者 劉冕
　　昨日零時25分，北風呼呼地吹得帶勁兒，範建軍在深藍色的工作服外邊套了一件軍大衣，棉帽子拿在手上。他一抬頭，看到同事楊碩和顧然已經票貼裹得像個“球”，帽子和圍巾遮住大半張臉，只有眼睛露在外邊。“天氣預報說這是入冬最冷的一天，大家都在意點。”範建軍叮囑著。
　　這是一組地鐵巡道工，每天入夜，信用貸款當日送千萬人次的456千米地鐵軌道歸於沉寂後，他們就會背上數十斤的工具包，打開手電筒，徒步行走在地鐵軌道上，為軌道體檢，保障市民出行的安全。
　　範建軍是地鐵線路公司第五維修部msata的巡道工，這一夜，他和同事要巡視13號線北苑車站到望京西車站間的軌道，整整6公里。由於冬夜風大，這一段的巡道工從1名增加到6名。
　　範建軍站在北苑站工房門口，給大家發巡道包，包分量不輕，裡面裝著活動扳花店手450、活動扳手200、鋼直尺、六磅錘、鋼軌檢查錘和手電筒。
　　筆直的軌道上方，亮著惟一的照明燈，周圍居民區的燈都熄滅了，甚至看不出輪廓，只有近處的樹影斑駁地投下來，找房子肆意扭動著。
　　從溫暖的屋內走出來，大家都打著寒噤。範建軍邊走邊分配工作，有的人重點撿拾軌道縫隙里的落葉和塑料袋；有的人負責觀察沿途樹木的情況；還有的人專門低頭盯著軌道上螺栓的鬆緊程度。
　　夜寒風緊，幾次他都不得不閉上嘴，緩一陣再開腔。
　　大家默默地走著，臉、手指被凍得麻木，誰也不願多說話，但大家的眼睛都格外有神，緊緊盯著軌道。
　　“那兒有點松。”範建軍晃了晃手電，將光聚在一處鐵軌上的螺栓。楊碩趕緊蹲下，將手放在嘴邊哈了口熱氣兒，才拿出扳手使勁兒緊了緊。手指僵硬，他乾脆半彎著腰靠身體的力量擰螺栓。“再冷也不能戴棉手套，幹活不方便，地鐵停休一共就幾個小時，得抓緊時間，誰有工夫一會兒脫手套一會兒戴的。”
　　就這樣一路走，一路查，只有寒風陪著他們。
　　“快到了。”範建軍小聲嘀咕了一句。深夜行走，沒有路標，但已能隱隱聽到汽車發動機的聲音，範建軍知道，望京西快到了。
　　凌晨3時10分，6個人走到瞭望京西站，進了屋子，誰也沒脫大衣，甚至等不及放下巡道包，就都坐下了。範建軍說：“渾身都是僵的，乾脆坐下先緩緩，每天如此。”
　　大約30分鐘後，昌平線乘務中心丙班的值班員李文軍裹著羽絨服，一溜小跑進了車輛段，開始列車巡檢。5時整，他開著軋道車緩緩出庫，以不超過40公里的速度勻速前進著。為了節能，列車空載時不得開啟空調。“正式運營前半小時我們才會開啟空調。”
　　此時，完成體檢的全市地鐵軌道線，將迎來預熱完畢的列車，270座溫暖的地鐵站，靜候著早起上班的人們。　　（原標題：他們夜巡軌道）